天才一秒记住【18PO免费看书】地址:http://www.po1826.com
十四、相对
「……原来就是你!」
这话一出,赵枫顿觉坏事,却如同泼出的水那般收不回来。
有那麽一瞬间,赵枫见着了眼前繁花落尽,浑然忘了这是件si生大事。
那人,那披着一件灰se外衣的人,那手中握着一把短剑的人,就在眼前。
喊了出声,所以他注意到了这头。
一道灰影在黑夜中若不仔细观看,与黑影也差不了多少。
赵枫靠着此前的印象如此判断se彩,却无法改变眼中的模糊与漆黑。
蓦然,那道黑影转过身来,刃口也转了过来。
即使如此混沌未明,赵枫却觉得此刻对上了一对眸子,与对方目光相对。
那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一gu有别於寒气的感受窜过周身,也在眨眼间消逝。
「那麽赵姑娘,可否请您随同在下返回稍歇呢?」
这话让赵枫x中一gu火起,她也有些不明白为什麽。
「若小nv子在此拒绝呢?」
对方一挥刃,让赵枫不由得缩了一下身子,却见短剑其在手中一转,便被收回腰间鞘中。
「那就麻烦了呢,在此处生火的话很难不被发现呢。」
闻言,赵枫忍不住踏前一步。
「文公子!」
「是,怎麽了吗?」
对方不动声se的态度使得赵枫又一阵情绪上来,无视各种现状直步向前。
「是你杀的!」
「……是。」
文公子左手cha腰,同时另一只手伸出,似乎是想用那垂下的袖子遮住後方。
「在下想过会有追兵,所以这才特意出来等待,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赵姑娘见谅。」
此刻,赵枫便在文公子眼前,隔着一步的距离,双方仍有一段身高差。
唯独赵枫此刻正在气头上,那半个头的高度似乎不成任何阻碍。
「为什麽!」
「为什麽?那不是很正常的吗?赵姑娘单身逃脱,必然有人追捕。」
言及此处,文公子那cha腰的左手转了个方向,在颔下轻轻娑摩。
「我是说……那些人全都是你杀的!」
「……赵姑娘所指为何?」
下一刻,本来紧抓着外衣的手握拳挥出。
那是握得不紧、力道不均、出力分散,b起出拳更像搥打的一击。
文公子身t为此一震,却没有其他动摇之处。
「李大哥跟李二哥!」
又是一拳,这回是另外一只手了。
「小七跟阿水!」
仍是一拳,而那件本就只是披在身上的外衣更是缓缓滑落。
「华叔跟华二哥!」
至此,那本就是用来遮蔽身子的外衣彻底落地。
光滑的臂膀、洁白修长的一双大腿,以及那亵衣包裹住洋溢着nvx魅力的柔润身段,以及挂在x前的暖玉髓,这一切的一切便在文公子眼中。
赵枫对此浑然不觉,仍在挥拳搥打着。
「还有夏伯与王伯!」
察觉到文公子并未因此有任何反应,赵枫收回了右手。
她并不是打算罢手,而是松开手,朝着文公子的脸上挥去。
啪的一声,有着打到什麽的手感。
赵枫一定睛,这才察觉到那并不是打中,而是被文公子的右手背挡了下来。
下一刻,赵枫有种莫名的漂浮感,接着则是一gu暖意。
赵枫心中一宽,却也因此察觉不对,奋力一推。
这回,文公子才真的退了一步,却也让他以脚g起落在地上的那件外衣。
「赵姑娘,暖玉髓虽能驱除寒气,但暴露在寒气中过久仍是会伤身的。」
语毕,文公子重新将那件外衣披回了赵枫的肩上。
赵枫并没有反抗,或者说她那对浑圆的眸子仍紧盯着对方。
「还有,赵姑娘可能误会了什麽。」
即使没有什麽意义,赵枫并未别开目光。
是会在下一刻ch0u出短剑抹过自己的脖子呢?还是打算继续装作无辜呢?
赵枫有这种设想,却没有那麽在意,因为此身便在刀俎之上,何必挣扎?
无力改变就只是如此,那麽至少要挺直身子直到最後。
「我杀追兵,仍是为了保护赵姑娘,毕竟要是被察觉了会很麻烦。」
「不必说得如此洁白,文公子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吧。」
语气褪去了起初的怒意与激动,可这份平静并不平静,只是所有心绪都被卷入更深沈之处的结果罢了。
「喔?关於此点,在下倒是不否认,但此点应该与赵姑娘的人身安全不相违才是。」
「是吗?若是小nv子并不合作的话,那文公子应该不会这麽和善吧。」
此刻,赵枫心中并无任何顾忌,只打算趁着这最後的机会好好提问而已。
「嗯,若赵姑娘早些离开,在下返回时没见到人……固然是会寻找一下踪迹,但找不找得到人对在下确实没有那麽重要。」
「哼。」
「毕竟看不清楚局势擅自逃走,让在下费了这麽多工夫,最後却时白做工,那也太不值得了。」
这话个中的意含太过明显,赵枫也不由得微微扬眉。
「话说在前,文公子着实很可疑,可疑得小nv子无法信任。」
这话似乎是戳着了痛处,文公子半晌没有回话。
「这就当真无法反驳了,不过在下认为赵姑娘不用了解那麽多。」
「因为这都跟你有关系,所以才打算隐瞒不是吗!」
听到此处,文公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般,颓下了肩膀。
「问题是在这里吗?」
文公子伸手捏了捏眉头,朝着赵枫伸出手。
那只手直指着赵枫的x口,只差些许便会碰触到,但赵枫毫无动作与反应。
「此事与赵姑娘最为有关,却也一点关系也没有。」
「怎麽可能无关!明明都si了这麽多人!」
「是很多,我算算……连同这边在内确实已经超过了十人。」
此刻,文公子动作一顿,随即拊掌一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里应外合,怪不得怪不得。」
赵枫仅以质疑的目光看向对面,而对方也察觉到了这点。
「那在下就说得明白一点吧,这次的事件中赵姑娘首当其冲,但此事的後续发展却与赵姑娘的生si无g,所以在下救不救赵姑娘都不会影响接下来的事情。」
「……那为何要救?」
「赵姑娘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这话让赵枫一愣,使得因情绪而显得直接而尖锐的思考一顿。
接着,赵枫想起了此前的一段对话。
「……因为小nv子从上方落了下来?」
文公子并不言语,仅是微微点头。
「……该不会就正好落在文公子身上吧?」
「那麽,赵姑娘对落在自己身上的麻烦,是处理得好呢?还是甩开就好呢?」
被当成麻烦的这点让赵枫有些不舒服,却找不到什麽话反驳。
毕竟在赵枫的这件事情上,文公子可没讳言过。
「那对文公子来说b较像是收拾善後吧!」
「嗯,在解决问题这点上是不假,不过真相如何就不那麽重要了。」
「……果然还是要灭口吗?就是王伯他们一样!」
赵枫的目光首度挪动,可她的目前仍是文公子,因为对方刻意遮掩赵枫的视线而稍作移动。
「果然是你做的吧!」
「关於这点才是在下想问的吧,赵姑娘到底怎麽判断是在下的所作所为呢?」
回应这个问题的仅有赵枫的一根手指,指向了文公子的身後。
「都做出了这种事情,还能在我面前这样说!」
文公子没有回头,不,那是理所当然的吧,作为肇事者何须回头看呢?
「所以在下才说,姑娘何出此言呢?」
赵枫一甩手,文公子这回只是退了半步又踏回原位。
「这、这种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办得到!」
此时,赵枫伸手按在了x口,呼x1也变得有些急促。
不,那并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眼前的黑不是黑,而是目光涣散造成的结果,唯有那道灰影始终就在眼中。
虽觉得双足有些不稳,但靠着一口气仍能挺直站在原地。
下一刻,那觉得x1不到气的感觉骤然消退,视界也恢复为那蒙胧未明的林中。
不变的仍是眼前身影,甚至觉得看得b方才还要清晰一些。
「在我的眼前将商队的大家一一杀害,甚至一剑就将人分成两半!这种残忍的事情你不就在我的眼前做了吗?那麽又有什麽好讳言的!」
文公子闻言倒是好一阵子没回话,这让赵枫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我不知道文公子到底基於什麽目的才救人,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救了人还在那边说无所谓的话,那也未免太过虚伪了!」
这话说完,赵枫是当真心中一松。
该说的、想说的全都说完了,接下来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当然,并不是完全不害怕,可此刻心中唯有一片坦然,或者说是痛快。
「原来如此,那也就不枉在下救下赵姑娘了。」
「你在说什麽……」
「嗯,赵姑娘,请容许在下收回前言。」
这回赵枫是真的不懂了,因为此刻作伪也没有意义,又为何如此发言?
「原本在下只要解决这件事情即可,不过现下而言,这个想法可以改变一下。恕在下重申,此事无论有怎样的後续都与赵姑娘无关,可是……若赵姑娘有此意的话,在下也可以代为揭露这一切。」
言谈至此,文公子退了半步,如向赵枫致意那般欠身。
「即使这对赵姑娘来说相当残酷,若有此意的话,在下稍微涉险应该也不为过,而这一切就当成是……嗯,对赵姑娘面对真相,以及哪怕是误会也敢与真凶的我针锋相对的,哪怕是无谋也相当使人敬佩的这份勇气的回报吧。」
十五、浅谈
此刻,赵枫有点ga0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不,有一件事情她是明白了,亦即文公子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的这点。
即使如此,她也不是完全相信文公子,至少对方也不是完全的善意使然。
「小nv子并不是相信文公子,只是现在不得以要与文公子合作罢了。」
这话说出口,连赵枫都觉得个中滋味相当奇妙,何况是文公子?
只见文公子脸se一变,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向赵枫伸出手。
「那就请赵姑娘多担待了,在下先护送赵姑娘回去,如何?」
赵枫别过了目光,这才将手伸到了文公子那端。
「那就走吧,虽说是在下的所作所为,但在此待久了总觉得有些晦气。」
赵枫完全不想回答这句话,仅是默默跟上文公子的步伐。
跨出脚步後,赵枫也不好继续看着他处,毕竟那太危险了。
夜晚中的树林,以及跟着初识数天的男子,然後衣衫不整。
……嗯,自己似乎落在非常不得了的状况之中啊。
话虽如此,赵枫此刻当真顾不得那麽多,最多是与文公子保持安全距离罢了。
就在望着文公子背影的当下,前头传来了话语。
「赵姑娘有什麽想聊的吗?不然这段路上在下可是会噤声的。」
这话来得唐突,在赵枫仍在思考时,文公子又发言了。
「当然,在下是不会透漏某些事情的,其他无关之事倒是可问无妨。」
那又有什麽好问的呢?赵枫以目光回应文公子,不过对方当然没有回应。
文公子伸手拨开一个草堆,同时开口。
「若赵姑娘不说,那就由在下来吧……嗯,我猜,赵姑娘是长姊,是吗?」
哪怕对方说中了,赵枫也没有回应的打算。
「哎呀,只是猜猜,毕竟赵姑娘身上少了点骄纵之气,也没有多少柔弱感,想来大概是不离十吧。」
这话又是什麽意思?赵枫不由得在伸出的那只手上用了点力气。
「没什麽,只是胡猜,赵姑娘无须介怀。」
又是跨出几步,那人才再度开口。
「赵姑娘的弟妹应该都是同胞所出吧?」
「……难道你不是?」
这话说得太过奇怪,赵枫才忍不住开口。
当然,一妻两妾之类的事情也不是没听过,可那都是能养姬妾的豪奢之家,寻常人家一房妻子也就足够了,除非是生不出男丁才有纳妾的余地。
「嗯,确实如此,与我同胞所出的有两名兄长,还有一名姊姊。」
「没有弟妹?」
提及此处,赵枫只觉得文公子身t一僵。
「没有,因为家母难产,最终救活的只有在下而已。」
这让赵枫也跟着身子一顿,更是有些尴尬。
「抱歉。」
「……没什麽,认识在下的人多半都知道此事,现在也不是会为此感伤的年纪了。」
对此,赵枫反而有话想说。
「那就不对了。」
「嗯?」
虽然有些迟疑,但赵枫还是决定开口。
「那并不是不会因此感伤,而是不会时时刻刻因此伤怀。那永远是心头的一个缺,如一颗玉石那般,平素赏玩不会注意到的微瑕,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触及,因而感受到那份平素不以为意的缺憾。」
这回,文公子倒是真的停下了脚步,不过并没有回过头来。
下一刻,那端传来了细碎的笑声。
「赵姑娘,是否有人说过你身上有gu傻劲?」
「……没有。」
「是吗?」
赵枫不会承认,而文公子也没有多问,两人再度於幽静的林中走着。
「恕在下冒昧,会有此种想法,是否令堂……」
「便如文公子所想那般。」
接着是一段沈默,但这回文公子的脚步却是稳健,也没有忘记替赵枫拨开障碍。
「这麽想来也就不奇怪了。」
「什麽事?」
「在下是知道有商队要来谒见娘娘,可没想到来的是位姑娘。」
「太后娘娘可以见男客吗?」
「怎麽不行?难道这天底下还有人敢对娘娘胡来吗?」
这倒是让赵枫有些迟疑了,因为她从王伯那里听到的是皇太后娘娘不便见男客,这才由她负责出面洽谈商务。
也许是察觉到的赵枫的沈默,文公子迳自说了下去。
「否则娘娘怎会前来问道呢?逃云墟可是没有nv真人的啊。」
「……说得也是。」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处,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呢?赵枫仍旧不解。
「那换个话题吧,不然这话说到这里彼此都不好谈了。」
「嗯。」
赵枫持续被文公子引领前行。
有那麽一瞬间,赵枫怀疑是否真的会回到原本的那个岩洞去。
这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赵枫完全不认得路。
原本就是慌不择路的奔逃,更何况是在一片全然陌生的林中?就算是自家後面的那片竹林,赵枫也没有把握能在夜里平安无事返家。
反过来说,她反而有点好奇,文公子是怎麽辨识路径的,像他这样身上带有贵胄气息的人物不至於习惯在野外求生吧?
想到这里,赵枫不由得有些好笑,好笑之余有想到了另外一点。
既然能对皇太后娘娘有一定了解,而且也说过自己具有牧族血统,再加上丧母与父亲并不只一位配偶的这点,隐隐约约g起了赵枫记忆中的一丝印象。
嗯……应该不会吧?可是他又自称文公子,这点又着实有些可疑了。
「若是如此,小nv子倒是有一事想问文公子。」
「说吧,虽说不见得可以回答。」
这话倒是让赵枫有了几分可能不会得到解答的预想,可好奇心仍旧压过了这份疑虑。
「还没问过文公子究竟姓名如何?」
回应赵枫的是一段沈默,这也让她……不太意外。
意外的反而是这段沈默过後,文公子真的回答了。
「东方文。」
「……哦,喔。」
没想到会得到答案的赵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片刻後,她才思考起这个名字的意义何在。
东方算是相当罕见的姓氏,至少赵枫所知的范围内没认识有此姓氏的人。
不过这种复姓倒是在一段时间内增加了不少,具t来说大概是一百五十年前至今,由元皇帝制定的牧族八姓为源头,闻人皇家也在此列。
当然,赵枫不可能记得八姓是哪八姓,最多只晓得闻人与司徒、申屠罢了。
闻人皇室姑且不论,後二者则是偶而会看到,若没记错的话,这两家有几位大人物任职政卿之列,这才会在官方文告中见着。
至於东方……这就真的没有印象了。
「敢问公子,东方一姓是否也在八姓之列?」
猜测过多也是无用,所以赵枫便是直截了当的问了。
反正名姓都回答了,这一点基本的事情应该不在话下。
「是,赵姑娘对此有兴趣?」
「兴趣说不上,只是随手问问。」
文公子仍旧是那般缓步前行,大概也是考量到赵枫的脚步吧,当事人如此想。
「东方确实在元皇定制八姓之列,属功臣之後,不过在八姓之中算是有些特别的存在。」
「哦?怎麽说?」
「除去皇家不提,其余六家皆是入主中州见证天命的功臣,东方家也不例外,可东方一家的始祖与元皇有姻亲关系,所以有些特别。」
提到这里,赵枫倒是有点印象了,八姓之中有一家确实如此。
「东方一家,是元皇帝时候的后族?」
「是,东方家的始祖是元皇的妻兄,用现在的说法像是国舅一般的人物吧,但他同时也是元皇的妹夫,这层姻亲关系是双向的。」
听到这里,赵枫不由得有些讶异。
「这麽说来,东方家也有皇室的血缘?」
说完这话,赵枫指节有些僵y,也不知道是否该继续握着才好。
「……算起来也是整整六代的事情了,在那之後东方家直系中并未出过与皇家结亲的人物,纵有血缘关系,算起来也是相当疏远了。」
「嗯,那也算得上是相当特殊了,怎麽说都是元皇帝亲自赐姓的家族。」
这时,文公子抬头望了一下身旁的树木,这才回话。
「也许吧,不过东方家的特殊之处并不止於如此。」
赵枫还想追问,却在视野中发现了变化,那是幽暗林中不该有的光芒。
越过文公子的肩膀,可以看到那是一处岩洞,也代表着总算是走回了原地。
赵枫的逃亡路途,在此以徒劳无功作结。
文公子先是观察了一番,赶走了附近的野生动物後,这才扶着赵枫返回洞中。
说实在话,赵枫此时也当真觉得累了。
怎麽说都是在野外奔走了好一阵子,再加上情绪起伏等因素,着实乏了。
不过就在她回到那位於内侧的地方时,文公子开口了。
「赵姑娘可允许在下最後一个问题?」
「嗯,公子请说。」
虽说不太端庄,但赵枫还是选择席地坐下,接着披上那件外衣。
文公子大概也是察觉到这点,所以暂时没有望向她的方向。
「赵姑娘可有许嫁?」
「……为何如此问?」
这话差点让赵枫呼x1时岔了口气,所幸只是差点,没有真的出岔子,不然她恐怕会咳上好一阵子。
「嗯,这与之前提过的事情有关──要是赵姑娘逃走了,那在下也不用负责了。」
这话让赵枫有些不安,可又似乎不是那麽意料之外。
「毕竟赵姑娘身上的伤都是由在下处置的,怎麽说都是坏了姑娘家的名节,要是传出去也不好处理,倘若赵姑娘自个儿离去的话,也算是省了在下的一番麻烦。」
此番话说来平淡,但赵枫总觉得文公子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促狭。
这、是、在、捉、弄、小、nv、子、吗?
这咬牙切齿的念头,赵枫只在心中想想罢了,没有真的说出口,可有一件事情赵枫是下了决心,并且打算施行的。
倘若文公子等等又准备了食物来问感想,那这回赵枫肯定会诚实以对,以最高标准来亲切的指导对方到底有哪些事情需要注意。
十六、试探
虽说林中的事情颇有冲击x,但白商要做的事情却没有改变。
已经发生的事情怎样想都无所谓,又追加了怎样的事态也无妨,重点在於如何让猎人帮免於这场灾祸,这才是重中之重。
在白周前来坐镇现场之後,白商没多久便向文公子报备,说是要在林中巡视一番,说不定会找到其他线索。
文公子很爽快的点头同意,白商也就向白周交代後,展开搜索。
当然,搜索线索单纯是藉口,重点在於那批货物的去向。
白商同时也感受到了急迫x,原因在於外面已经被官方来人接管的这点。
那同时代表着留给猎人帮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才要尽快增加手中的筹码。
於是乎,白商在此时发挥了如同帮派名称的能耐,亦即猎人的这点。
就赵家商队马车上的箱子判断,货物的t积不小,从车痕来看甚至也不算轻,在这样的前提之下,着实无法轻松搬运。
再者,文公子来的路上并无其他明显的车痕,白商等人前来的路上也只有赵家商队通行的迹象,所以几乎可以肯定对方无法迅速运走这批货物。
甚至可以说,对方是早有预谋,这才没找到有通行或离去的痕迹。
是提早在此埋伏呢?还是潜伏了一段时间才行动呢?无论是那种,都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找到了。」
白商从腰间取出葫芦,润了润因紧张而有些乾涩的喉咙。
获季已然少雨,哪怕是在相对y凉的林中,空气仍是显得相当乾燥,不补充水分的话鼻子跟喉咙都会相当难受。
说是这麽说,也只是轻啜一口而已,毕竟滞留的时间b预想来得长,饮用水必须节省着用才行。
白商发现的是一个被绑起的草堆,再望向远处也有另外一个。
与他所想一般,再这种荒芜罕有人踪的林中,若不设下一些标记,实在难以辨别方向。
更别说那草束也是极小一撮而已,若不是刻意寻找恐怕会被轻易放过。
接着还有放在树下的石子堆这种东西,作为路标来说算是相当有效,所以白商的搜索进行得相当顺利,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处明显的据点。
说是据点,其实也顶多算是一处山下的y影处,作为堆放物资的场所罢了。
白商取剑拨了拨火堆,发现已经相当乾燥细碎,想来已经熄火已久,就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类似的地点。
思考片刻後,白商决定向下探索,只是大约绕了一圈後没再看见类似的路标。
「找错方向了吗?」
虽有这种可能,但他还是决定继续搜索,不过这回转了个方向。
咻的一声,只见白商提气一跃,攀上了一株矮树,从高处俯瞰。
不一会儿便是寻着了标的,在林间枝上反复穿梭,来到了一个突出的高地上。
这番居高临下,果然让白商找到了另外一个不寻常之处。
当下,他也不管天光不久将尽,连忙朝着见着的地方赶去。
那里是一处林中空地,若不从高处俯瞰的话便不容易察觉。
若说是低陷的凹地或是一方小池塘便罢,在一处林中有这样的「缺口」就显得分外不自然,自然引起了白商的怀疑。
白商自树间翻纵而来,落地时只觉得察觉了些许古怪。
这处空地意外的乾净──乾净得连地上的草皮都没有,脚一踢便会扬起一片尘土,着实可疑得过份了。
白商当下以剑鞘作铲,挖掘着以野地来说过於松软细碎的泥土,不一会就得到了结果。
虽说天光已有些黯淡,但白商还是看得明白,他找对了。
「唉……」
只是结果无法让白商满意,甚至可以说是失望了。
那批货物不出白商所猜想,是香薰一类的物事,这从破土以来闻得的气味便能明白,但光是挖开泥土就能闻到味道的这点代表着什麽呢?
就白商浅薄的认识来说,这种透过焚烧来产生香气的商品非常注重保存,所以多半是严密装在容器中运送,以免造成变质。
虽然只是传言,可白商似乎听说过有护卫无意间打开封箱,不只运送的佣金没收到,还倒赔了一大笔钱的事情。
就此点来说,白商完全无法理解为何会是眼前的这副模样。
由於天光已然减退,此刻白商只能勉强看到疑似木条的东西随意被埋在土中,甚至每拨开一层土就看得到另外一批木条,不,这应该不是木条,而是被称为香木之类的东西吧?
哪怕找到遗失的货物是好事,但一批已经受cha0变质的货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使最上层的泥土已经乾燥得成了尘土,然而向下挖掘而出的仍是泥土,轻轻用手去捏也感受得到有些许sh润,埋在这种土里薰香不变质才怪吧!
可这麽一来整件事情就变得莫名其妙了。
如果不是为了劫走这批货物的话,那又为什麽要在这里犯案呢?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涉及皇太后娘娘的,作为目前皇室辈分最高者,惹上了几乎跟整个皇家作对那般。
人为财si之事数见不鲜,可为此之外的事情而赌上往後的安宁,对白商来说就是不可理解之事了。
顷刻,白商便将这些不解抛诸脑後,因为那并非解决眼前困境的方法。
在找到货物解决皇家需要的这条路行不通之後,白商惟一想得到的方法就只剩下一种,也是最为困难的那一种──直接抓到元凶,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现下唯一的问题在於,找得到人或抓得到人吗?
由於还需要对方的供词,那便势必留下活口,可白商没有这个把握。
当然,白商对自己的武艺还算是有些信心,然而见过那两个现场之後,那点信心却不足以作为後盾。
怎麽说那仅止於信心,而不是自大,甚至可以说更接近自知之明。
话虽如此,要眼睁睁看着自家帮派踏入这个危局之中,那也是不可能的。
白商心念把定,决定朝着起初决定的一个方向寻去。
那是顾忌帮众安全而没有派遣人手,而且极有可能是凶手去向的那端。
那是忽然之事,约莫发生在脚掌落地的那一瞬间。
有人在。
并不是发现了踪影,或是听到了什麽动静,便只是这麽觉得。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但对习武之人来说却不是什麽稀罕事。
是一种紧绷的气氛,如对招时,若b武时,观察对方也被观察的对峙气氛。
起初只有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才会有这种感觉,之後渐渐延伸到普通的日常中,甚至被人以强烈的情绪注视也会若有所感。
总而言之,此刻大约是踏入了对方的警戒范围了吧。
白商见过那两个现场的,是以不敢大意,缓缓ch0u出了系在腰间的长剑。
若在常人手中那是足有臂长的利刃,但在身型高大的白商手中却是有些显短。
不过这些许的长度差对白商来说反而恰恰好,是个足以发挥剑法与防身的长度。
左右观察了一刻,发觉没有立即的危险後,白商才踏出下一步。
说实在话,白商完全不想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态势下进b,特别是对方的实力可能远高於自身的前提下,然而此刻已踏在冰上,也只得戒慎恐惧而为之了。
x1入几口乾燥冷冽的空气後,白商试着放松身心,以免过於紧绷。
可就在那一刻,白商听到了有什麽在行动的声响。
窸窣窸窣,窸窣窸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