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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像花香。
&esp;&esp;卫衣雪收了旗子,停在原地,问道:“荆先生,和我一起回家,看看茉莉花吗?”
&esp;&esp;荆榕说:“今晚不了。卫老师。”
&esp;&esp;今晚虽然没什么事,但明天凌晨有事,须得回去才能赶上。
&esp;&esp;卫衣雪点点头:“那么回去路上小心。”
&esp;&esp;来往多了,分别和相聚好像都变得平常,但比平常之余,又多了一些说不出的感觉。
&esp;&esp;荆榕说:“我知道。”
&esp;&esp;“卫老师,请柬放在你的书上了,记得看。若是要来,和之前一样,告诉我的人一声就行。”荆榕对他拱手,“舅舅让我转达的,他虽不知道你是谁,但多谢襄助。”
&esp;&esp;“柏先生是家国人才,不必客气。”卫衣雪微微点头,知道荆榕是带话来的,是感谢上次帮忙物色人选的事,“能帮的忙我一定帮,这次柏先生设宴,我会去。”
&esp;&esp;“好,那我就回去准备了。”荆榕说。
&esp;&esp;卫衣雪好奇问道:“有何准备?”
&esp;&esp;“你是我请来的人,当然赴宴事宜,该由我包办。”荆榕说。
&esp;&esp;卫衣雪是知道他们这种宴会的,说:“不必了,其他的我自己准备即可。不过,此次宴会可要穿西式服装?”
&esp;&esp;“舅舅是敞亮人,不拘泥这些小节,席间也没什么洋人。不过卫老师要是想做衣服,可以同我一起。”荆榕说,“我这周正好要做一批新衣。”
&esp;&esp;卫衣雪思忖片刻后,说:“那回头我来找你。”
&esp;&esp;他穿衣服一向只穿长袍,最多褂袍,没什么别的理由,穿着舒服好看,也习惯了。西式服装,此前因为社交场合的需要,他也动过心思要做几套,但都因为太懒而没有成行。
&esp;&esp;这年头,除了结婚,考入军官学校,寻常人家也不会做西装,更多的还是租衣服穿。不过现在有这个机会,卫衣雪决定干脆把这件事办了。
&esp;&esp;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赴宴的事上也没有其他问题,卫衣雪很快就和荆榕约定了时间。
&esp;&esp;下周二,荆家的司机来武馆前头接卫衣雪。
&esp;&esp;荆家做衣服讲究,选样、选料、量身、试穿,都有人负责打理,找的师父也是几十年的老相识,名匠,从不给别家做衣。
&esp;&esp;东家要先挑式样喜欢的,他们那边用好布料打了样,做了同一个样式的出来给东家试,试好了,再选别的设计。
&esp;&esp;荆榕的衣服一般一个月制一次,按规定是每月十二套,后来荆榕自己嫌烦,缩减到四套,三套不同颜色西服,用于不同的场合,一套睡衣,令制衣师父对他意见很大。
&esp;&esp;卫衣雪来,荆榕就没这么多毛病了。他自己的已经选好,剩下的都让卫衣雪试一遍。
&esp;&esp;卫衣雪习武,身材高挑,肩骨比寻常男人薄,肉却能撑起来。穿起西式服装来,十足文雅和少年气。
&esp;&esp;他又长得好看,皮肤白,一晃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家刚二十岁的少年郎。
&esp;&esp;制衣师父为他量体裁衣,商量着一些细节上的偏好。
&esp;&esp;荆榕也踱过来,站在旁边听着,偶尔也插几句嘴。他站在卫衣雪身后,把他试穿的衬衣的肩膀往上提了提,给师父看不同肩线高度的对比:“看,是不是往上一些更合适?”
&esp;&esp;卫衣雪还在思索权衡。
&esp;&esp;落地镜中照出他们的身影,克制,自然,却带着密不透风的亲近。
&esp;&esp;卫衣雪有点选择困难症,他看了半天后,说:“好像是这样更好。”
&esp;&esp;制衣师父终于拍板:“那就照这改,往下点沉静,往上点精神。”
&esp;&esp;卫衣雪第一次穿上量体裁衣的西装,领结不会打。荆榕给他打了一遍,卫衣雪看完之后,很快就会了。
&esp;&esp;他身上这一套是深黛色的,很别致的设计,领带夹用一朵火红的绣梅,两色一撞,更衬得卫衣雪皮肤亮,漂亮得惊人,活脱脱是个贵族大少爷的模样。
&esp;&esp;这套太漂亮了,得到了荆榕和制衣师父本人的极力赞叹。
&esp;&esp;不过卫衣雪权衡一下后,还是选用了另一套制式更普通一些的,更合他的身份,还有现在的性情。
&esp;&esp;“这一套也留着吧。”荆榕开口了,“现在用不上,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esp;&esp;卫衣雪回头看他:“什么时候?”
&esp;&esp;老师父没看他们,荆榕比了个口型。
&esp;&esp;“跟我结婚。”
&esp;&esp;男人和男人当然是没法结婚的,这一点卫衣雪知道,不过他忽而有点被说动了。
&esp;&esp;他见过其他兄弟们,有家室的,今年都兴去照相馆拍一张照片,留作纪念,就叫结婚照。
&esp;&esp;他和荆榕还没到那一步,但或许,留着这衣服,往后也能拍上一张。
&esp;&esp;卫衣雪点了头,剩下的就好办了。荆榕一高兴,和老师父一合计,给卫衣雪一口气挑了十六套,定下了今年冬天之前赶出来。
&esp;&esp;至于荆榕本人,他自己说上个月做的还够穿,让制衣的人先紧着卫衣雪的做,以备赴宴。
&esp;&esp;他今天一共就只试了几套衣服,挑了一件准备去出席宴会。荆榕身份不同,料子选的更华贵一些,三层料子,表皮是玄色绒面,一眼看过去泛着细致的光泽,又野性又精致。
&esp;&esp;挑个衣服,一共花了快四个小时。
&esp;&esp;等制衣的人走了,卫衣雪才和荆榕在沙发边坐下。
&esp;&esp;荆榕脱了外套,将领带扯松,伸手招卫衣雪过来:“辛苦了,卫老师。”
&esp;&esp;“不辛苦,荆公子。”
&esp;&esp;卫衣雪过来了,但是凑过来,拿着他脖子上的领带,开始试验刚刚学会的打领带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