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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观一，知道性恶之说吗？”
&esp;&esp;李观一回答道：“知道些许。”
&esp;&esp;王通夫子道：“人性本恶，善者伪也，有些人说人心之恶劣，但是这句话不是的，是人性本恶，需要学习引导就能展露出善。”
&esp;&esp;“天性自由散漫，如同玉石，不琢磨，不成器。”
&esp;&esp;“人性恶，善伪也，这是儒生喜欢吹嘘的话。”
&esp;&esp;“他们不知道先贤还这样说，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性伪合而天下治。”
&esp;&esp;“先天的本性，后天的教育结合在一起，天下会大治。”
&esp;&esp;“温暖炽烈的理想，阴暗颓唐的思绪，汇聚在一起才是人，如阴阳轮转，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这里的儒生和学子们，他们会有害怕，会软弱，会渴望那种富裕的生活……”
&esp;&esp;“但是他们也勇敢，也炽烈，也单纯。”
&esp;&esp;阳光从窗户上倾泻落下，王通夫子神色温和：
&esp;&esp;“都是很好很好的孩子。”
&esp;&esp;“咳咳咳咳……”
&esp;&esp;李观一看着这位当时就身体不好的夫子，起身去搀扶，道：“老师……”触碰到了的时候，李观一身躯微顿，感觉到了王通夫子身体的虚弱，后者摆了摆手，道：
&esp;&esp;“我就是这样，老毛病了，咳咳咳。”
&esp;&esp;“当日你也见到了。”
&esp;&esp;李观一道：“还请老师好好照顾身体。”
&esp;&esp;王通笑着道：“我知道的。”
&esp;&esp;师徒两个人喝完了茶，李观一告辞，王通送他离开，嘱咐道：“记得准备，你想要在应国陈国两个，幅员辽阔的大国之下，得到学子之心念，不是只靠着你的梦想。”
&esp;&esp;“你明白的吧，你也要不断成长才是。”
&esp;&esp;李观一回答道：“是，老师。”
&esp;&esp;王通笑道：“不用这样紧张。”
&esp;&esp;“那一日，我会帮你的。”
&esp;&esp;李观一告辞离开，他想着需要做的事情，希望文鹤留下，但是就算是解决了财政问题，但是人才问题仍旧极为严重，陈国，应国这样的大国对于人才有更大的吸引力。
&esp;&esp;人才，乱世之中，诸子百家出世，若没有拿到足够的人才，江南就会再度落后，李观一尤其知道，在这个局势之下，人才的重要性。
&esp;&esp;王通夫子目送那少年走远，后者脚步坚定。
&esp;&esp;他关上门，咳嗽几声，神色从容，他知道李观一之后的道路难走，可以说是，走一步，就有一步的艰难，房子乔搀扶着他，道：“老师……”
&esp;&esp;王通夫子道：“你之后，就去陪着他吧。”
&esp;&esp;房子乔垂眸，轻声道：“是……”
&esp;&esp;他之所以会对这位小师弟如此上心，帮助其劝说了元执第一个抵达江南，又动摇文灵均，风啸的想法，为李观一出谋划策，常常去找文鹤。
&esp;&esp;这些都是因为王通夫子这位老师，否则，他这样的秉性，温和而疏离，不会对相处没有多久的师弟如此认真。
&esp;&esp;房子乔低声道：“之后的学宫论道，陈国，应国都有大儒。”
&esp;&esp;“素王询问小师弟那里。”
&esp;&esp;王通夫子温和道：“我来吧。”
&esp;&esp;房子乔脸上有不忍，轻声道：“老师，我来吧；陈国，应国有名家，名墨，纵横家，杂家，还有我儒家其他的许多学派，诸子百家，并不虚假的。”
&esp;&esp;“而支持师弟的只有原旨墨家，公羊儒家这寥寥数派。”
&esp;&esp;“六位宫主虽然对观一有好感，但是他们并不会去强迫其他的弟子去入哪一家，若是那样的话，学宫早就湮灭了，这是角逐天下大势的时候。”
&esp;&esp;“会比起过去八百年每一次的学宫论道更为严酷。”
&esp;&esp;“那时或许有上百位有名的大儒，大家，您的身体……”
&esp;&esp;王通夫子洒脱笑道：“我以一匹夫而已，又何惧他们？”
&esp;&esp;在他的院落里面，最里面的是一道垂下的白纸，上面用墨字写着一行行文字，字迹清俊洒脱，却又有庄重之感。
&esp;&esp;王通夫子松开了房子乔的手掌。
&esp;&esp;他看着那一行诗句，轻声道：
&esp;&esp;“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esp;&esp;“为往圣继绝学。”
&esp;&esp;“为万世开太平。”
&esp;&esp;“这些话，若是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话，只是空话罢了，可他正在这一条路上走，那么每走一步，年少时候吟诵的这些东西，就会多一分分量。”
&esp;&esp;“善歌者，使人继其声；善教者，使人继其志。”
&esp;&esp;“我很希望他能走得更远。”
&esp;&esp;“儒家子弟却也还不至于依靠着道家的术数走下去，儒门弟子自有儒门弟子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