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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段时日，她每夜都有两盏萤火虫琉璃灯，持续到它们消失的季节。
&esp;&esp;冰冷的指尖落在江迟迟眉眼，指腹抚平了她无意识皱着的眉。
&esp;&esp;“那便笑一笑吧。”
&esp;&esp;别皱眉，他想。
&esp;&esp;
&esp;&esp;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连绵细密的雨落在天井下的四方池里，酝酿了几分山间寒气。
&esp;&esp;背脊上不时传来轻抚，催人困倦，江迟迟的眼皮渐渐沉重。
&esp;&esp;隐隐在雨幕里忽然传来了争执声。
&esp;&esp;浅棕色眼眸倏地睁开，她侧头凝视去听。
&esp;&esp;听声音，似乎是翠云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争执，江迟迟捕捉到了翠云说的一些能理解的词汇——“村外”“惩罚”“诅咒”“莲童”。
&esp;&esp;至于中年男人的话，她没能听懂，对方似乎被激怒了，连吼带骂，语速极快。
&esp;&esp;这场争执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以打砸东西的声音为结束。
&esp;&esp;雨声掩盖了这场短暂的争吵，夜幕再次回归寂静。
&esp;&esp;江迟迟侧躺，近在咫尺的苍白面容浸在昏沉光线，生出几分似聊斋鬼怪的森森艳色。
&esp;&esp;听懂的内容太少，她无从猜测这场争吵的具体内容。
&esp;&esp;于是，她闭眼听着细密雨声，额头亲密抵住燕无歇的下颌。
&esp;&esp;他的手从江迟迟脖子下穿过，穿过散落的黑发，轻轻搭在她的背上。
&esp;&esp;“无歇，除掉玄鬼后，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esp;&esp;燕无歇轻抚她有些纤瘦的背脊。
&esp;&esp;他咬字清晰，声音低沉轻缓：“与你成婚。”
&esp;&esp;“除了这件。”
&esp;&esp;艳丽青年眼神暗沉，他收紧手臂，似有不悦：“迟迟，你想不对我负责？”
&esp;&esp;“”江迟迟一脸木然，“你再这么毫无诚意提起，我会把你踢下床。”
&esp;&esp;每天都要在她耳边念叨许多次，听得耳朵都起茧子。
&esp;&esp;冰冷的手牵着江迟迟，引她按在腕间，那里有一枚与她一样的同心契。
&esp;&esp;“我愿做你的手中刀，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青年的声音将她的心颤颤拨乱，“包括命。”
&esp;&esp;“所以，你怎么能说我毫无诚意。”
&esp;&esp;江迟迟缓慢眨了一下眼睛。
&esp;&esp;这样毫无保留的好将她沉重包裹，因为失去的太多，她仍会下意识想要逃避。
&esp;&esp;千万情绪翻涌，江迟迟轻轻拽住玄色衣襟。
&esp;&esp;“无歇，别对我这么好。”
&esp;&esp;会把她惯得太过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