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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郁泠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感叹柏哥实在是太敏锐了，什么都瞒不过他。
&esp;&esp;是的，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esp;&esp;一半的精力在饭局上，另一半却在呆呆地思考刚刚知道的消息。
&esp;&esp;郁青说他爸爸撑不住了，那就是……郁东河……病得很重，快要离世了——他知道郁东河自从经历过五年前的变故，身体就很不好，把公司的重担都交给了郁逢君，自己在医院养病。郁氏地产的 ceo和高层变动，瞒不过民众。
&esp;&esp;他的前“爸爸”，要离开了吗？
&esp;&esp;离开这个世界。
&esp;&esp;离开所有活着的人的身边。
&esp;&esp;天使死后会去哪里，他不知道，毕竟目前还没有先例，大家都活得好好的。
&esp;&esp;混不下去的天使也不会被逼上绝路，只会换个地方继续风生水起——详情参见路西法是如何堕落到地狱建功立业称王称霸的。
&esp;&esp;人类死后会去哪里，他就更不知道了。
&esp;&esp;总归是见不到的。
&esp;&esp;死亡就是死亡，死亡不是远行。
&esp;&esp;远行尚能存蓄一丝重逢的念想，死亡却是无望再见面。
&esp;&esp;就算他是天使也做不到。
&esp;&esp;他尝试过做梦，也尝试过做法。
&esp;&esp;无一例外全都失败。
&esp;&esp;他见不到许清晏，见不到李秋莲，也见不到郁峰。
&esp;&esp;也可能……他们都不愿意见我吧。
&esp;&esp;许多次从短暂的睡梦里清醒后，郁泠在心里喃喃地说。
&esp;&esp;现在，不愿意见到他的人，大概又要再多一个了。
&esp;&esp;郁东河，郁……伯父，病得这般重吗？
&esp;&esp;郁家那么有钱有势，难道找不到医术更高超的医生了吗？
&esp;&esp;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esp;&esp;吃饭的时候，郁泠只是有些心乱。等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郁泠脑子里的念头就再也控制不住，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esp;&esp;郁青说，郁东河想见他一面。
&esp;&esp;其实他不该完全相信郁青。但后者这么着急，疯狂地想要联系他——他很久之前就把郁青删了，到后来甚至把郁逢君也打入了社交冷宫，用柏如瑰的话来说，晦气的玩意留在列表里干嘛——甚至求到了班长那里。
&esp;&esp;郁东河的病情加重应该是真的，郁青绝不敢拿这个开玩笑，甚至大肆宣扬。
&esp;&esp;那他确实该为这个着急。
&esp;&esp;以防万一，郁泠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确认一下。
&esp;&esp;他点开郁千桃的聊天界面，又退了出去。
&esp;&esp;如果郁东河真的病入膏肓，那最难受的一定有郁千桃。
&esp;&esp;越是亲近的人越瞻前顾后，不敢触及伤疤。郁泠怕他这一试探性的询问会勾起郁千桃对的愁绪。
&esp;&esp;那就找个他不那么亲近的人好了。